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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4/4页)
“可恶,又破掉啦。”小孩懊恼地跺脚发脾气,从口袋掏出两枚十元铜板,跟老板买两支用铅线扭成圆弧型,糊上一层薄薄棉纸的捞子。    小孩锁定一条红色金鱼,右手小心翼翼放下捞子,左手拿著一个小塑胶盆准备装战利品。    说时迟,那时快,小孩一个快动作捞起——    “噢,又破了!”小孩垂头丧气地瞪著破了一个大洞的捞子,一脸不服输的他遂又拿起另一支对准目标继续努力。    挤在一旁围观的小朋友转著圆溜溜的眼珠子随著捞鱼小孩的动作,忽而骨碌碌向左转、忽而骨碌碌向右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孩拿著捞子将红金鱼驱赶至角落,眼明手快再一次捞起红金鱼…    “哇!好可惜!捞子又破底了。”小朋友为同伴发出惋惜之声。    “我没钱了。”小孩起身摸索空空如也的口袋。    “小朋友,你很喜欢那条红金鱼是不是?叔叔捞给你。”何伟杰不忍见小孩失望的神情,自告奋勇。    “叔叔是捞鱼高手?”小孩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我一次也没捞过。”何伟杰坦承。    “那…叔叔还是别捞了,免得破财。”小孩以大人的口吻劝说。    “你对叔叔有一点信心好不好?虽然我没捞过鱼,不过,我有信心让你拎著这条红金鱼回家。”在鱼池围观的小朋友自动让出两个塑胶矮凳给何伟杰跟徐晓瑜坐下来捞鱼。    其实,所谓的鱼池不过是一个长四尺、宽二尺、高一尺,以白铁打造的长方形铁皮盒,老板在里头注满八分水后放进百多条红色、橘色、黑色、白色…各色金鱼在水中游来游去。这种凸眼大肚金鱼的尾巴好像穿了一条薄薄纱裙,随著它的游动摇曳生姿,煞是好看。    “老板!买五支捞子。”徐晓瑜递给老板一枚伍十元铜板。    “我玩三支,你玩两支。”何伟杰拿走三支捞子。    “嗯。”徐晓瑜小时候常常跟邻居跑到溪边抓大肚鱼回家养在剖开的椰子壳里,至于,这种捞鱼她玩过几次却次次滑铁卢。    “小朋友,你刚才想捞这条红金鱼,对不对?”何伟杰先请小朋友确认一下。    “没错!就是这条头顶长橘斑的红金鱼。”小朋友猛点头。    “好,看我的…”何伟杰手上的捞子跟随在红金鱼的尾巴后面,他缓缓将捞    子放进水里圈住红金鱼火速捞起…谁知,红金鱼一离水就不断扭身挣扎,没两下就把捞子的棉纸戳破,重新掉入鱼池里。    何伟杰手上的三支捞子转眼就被缴械,连徐晓瑜手上的两支也呜呼阵亡。    “老板!再买十支。”非捞到鱼不可的何伟杰一口气买十支。    “叔叔加油!阿姨加油!”嘿!七、八个小萝卜头自己组成啦啦队摇著手上的破捞子为他们两个加油打气。    一支、两支、三支…失败到第九支,何伟杰终于抓住窍门,他把金鱼圈住后轻轻兜至捞子的铁线边缘,然后,屏息捞起——    “耶!捞到了!捞到了!”看见漂亮的红金鱼被捞进塑胶盆里,小朋友高兴得又叫又跳。    “再来。”何伟杰见手中的捞子完好无缺,赶紧乘胜出击。    欢呼声再度响起,恭喜他又捞到一条橘色金鱼,这时候,徐晓瑜也不甘示弱地首度捞起一条黑色金鱼。    他们两人在鱼池耗掉一个多钟头花了五百元一共捞到十多条鱼,他只留下一条黑色金鱼跟红色金鱼,其馀请老板用塑胶袋分装成八个袋子,每个小朋友见者有份。    “谢谢叔叔!谢谢阿姨!”小朋友们兴高采烈拎著金鱼回家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这一黑一红的金鱼?”他拉著她站在骑楼下,将持在手上装有金鱼的塑胶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为什么?”    “你绰号叫小鱼儿,我的星座属双鱼座,所以,这条红金鱼是你,这条黑金鱼是我,我要跟你携手悠游情海。”    “阿杰…”她曾经听星座专家分析,指出双鱼座的人个个都是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百闻不如一见!今晚,她见识到双鱼座的他,竟浪漫到把两条金鱼形容成两人的化身。    一趟夜市行,就在她深深感受到高高在上的太古得集团总裁何伟杰那一颗赤子心的同时,也迅速拉近他俩的距离。    “你上了一整天班又陪我逛夜市逛这么久,一定也累了,我们叫计程车回家。”他唯恐回程若再搭捷运,八成又是人挤人,他可舍不得她一路摇摇晃晃站到古亭。    “嗯。”她不表意见,两人甜蜜牵手离开夜市,双双站在路口等绿灯,准备穿越马路到对面叫计程车。    “嘎”——一辆眼熟的保时捷在他们前面停下来。    “阿杰!你这个大总裁陪你的记者女朋友逛街也应该去逛名店街,怎逛起夜市来啦?”萧宾按下车窗探出头颅,怪里怪气叫著。    “名店街有名店街的气氛,夜市有夜市的情调。”他笑着回答。    “徐小姐!好久不见?”萧宾别过脸跟她打招呼。“是啊!好久不见。”她颔首浅笑。    “阿杰!你把车停在哪里?远不远?要不要我载你们过去取车?”    “不远!我们散步过去就行了,你忙你的约会吧。”他抬眸瞄一眼驾驶座旁边坐了一位冶艳的辣妹,后座则坐了一个带墨镜满脸络腮胡看起来不太正派的男人。    “今晚微风送爽,的确是情侣携手散步的好天气,你们两个就慢慢散步好好培养感情,我跟我马子先走一步。拜拜!”    “拜拜。”他们目送萧宾的保时捷呼啸而去。    “萧宾是你的死党?”    “我跟他算是…有一段革命感情吧。”红灯转绿灯,他牵著她的手过马路。    “怎样的革命感情?”    “我跟他是同班的小留学生,下课后,常常聚在一起想念台湾的种种,想着想着,两人常常是不禁抱头痛哭。哭累了,就开始你一言我一句抱怨起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这么狠心,把小小年纪的我们丢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    “你们中学同校,那大学呢?”    “阿宾到纽约念大学,我则一直留在旧金山直到拿到硕士学位回国为止。”    “呃…前面有一辆空计程车过来了。”    他伸手拦下计程车,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他才跟著钻进车子里。他告诉司机先生:    “请到青田街。”    他默默握著她的手,顽皮地弯起食指轻轻抠抠她的手心;她羞羞抬眸瞅他,四目交会,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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